信行要文【24】千日尼御前御返事(2-1)

『千日尼御前御返事』(『青鳬書』):

「供養法華經之人與供養十方之佛菩薩之功德相同,十方之諸佛生自妙之一字故也。譬如一師子有百子,彼之百子遭諸禽獸侵犯時,一師子王吼之則百子得力,諸禽獸皆頭破七分。法華經如師子王,為一切之獸之頂。持法華經之師子王之女人,不懼一切之地獄、餓鬼、畜生等百獸。譬如女人一生間之罪如諸乾草,法華經妙之一字如小火。眾草著小火,非僅眾草燒滅,大木大石皆燒盡。以妙之一字之智火如此,非僅諸罪消,眾罪變為功德,變毒藥為甘露此也。譬如黑漆入白物則成白色。女人之罪如漆,南無妙法蓮華經之文字如白物。」 (御書 一二九○頁)

本篇御書是弘安元年(一二七八年)閏十月十九日,阿佛房從佐渡到身延登山參詣時,大聖人寫給留在佐渡的阿佛房妻子千日尼的御書。

當時,從佐渡到身延登山參詣是非常不容易的,不僅慰勞高齡的阿佛房克服種種困難,帶著各式的供養品,遠道來到身延山拜訪的辛苦,同時也讚許夫人千日尼的信心。

據說,原本阿佛房是順德上皇的北面武士,承久三年(一二二一年),上皇被流放到佐渡時,一同到佐渡並定居,但是根據後來的研究,也可能是當地的土著。且在大聖人佐渡流配中,打算於塚原三昧堂詰問大聖人,反而受到折伏,捨棄念佛,和妻子千日尼一起歸依的人士。

當時,大聖人所在的塚原三昧堂,就如『種種御振舞御書』中說的:

「名為塚原之山野中,如洛陽之蓮台野,為棄屍之所,一間四面之堂,無佛。上則板隙不合,四壁蕭然,積雪不化。如此之處以皮為墊,以蓑為衣,過夜度日。夜則雪雹、雷電不止,晝則日光不入,為不安之居也。」 (御書 一○六二頁)

塚原三昧堂因為是在墓地中的關係,所以是極為簡陋的建築物。

當然,大聖人是以罪人的身分流配到佐渡,而這種情況應是當時政治的做法,不過也是相當的磨難。

在此種情況下,阿佛房夫婦開始時雖與大聖人敵對,但是接受大聖人的折伏後,夫妻倆以身心來守護大聖人。

但是,周圍有眾多的怨恨之輩,為避開這些人的耳目,就在深夜從住處的真野到大聖人所在的塚原,由於白天較引人注目,所以趁夜晚不辭辛勞,冒著風雪往返,為大聖人送食物。直到文永十一年 (一二七四年)大聖人被赦免流罪回到鎌倉為止,兩年多的時間,如獻身般地侍奉大聖人。

大聖人於『千日尼御前御返事』中說到當時的情形:

「地頭、地頭等,念佛者、念佛者等,晝夜監視日蓮庵室,擾亂前來者,使阿佛房背負飯箱,半夜幾度來訪之事,何世亦難忘。莫非悲母轉世於佐渡國乎。」 (御書 一二五三頁)

總之,念佛者或是地頭等非常注意大聖人的庵室,似乎監視著來往的人士。在此種狀況下,阿佛房暗中避人耳目地,背負著裝有食物的飯箱,送到大聖人跟前侍奉。因此,大聖人說此事為「何世亦難忘」,真的就像母親轉世到佐渡國來侍奉。

又如接著所說的:

「自文永十一年至今年弘安元年五年間,三度遣夫自佐渡國至此山中。」 (御書 一二五三頁)

大聖人進入身延山後,阿佛房已屆九十高齡之身,仍三度攜帶供養品,千里迢迢地前來登山。而且,妻子千日尼和夫婿同心,將阿佛房送到身延來做御供養。大聖人也每次寫信由衷感謝其厚意。

之後,阿佛房於弘安二年三月去世,其子藤九郎守綱於同年七月二日,攜帶其遺骨登山,埋葬在身延山,翌年七月一日也來參詣掃墓。

阿佛房夫婦的登山參詣精神,至今仍繼續流傳著。亦即教導我們,將阿佛房在艱難中參詣身延山的心意,比作自己的心,每一個人應該到總本山大石寺登山。

現在,很容易就能夠登山,不過,當時從佐渡國來到身延,想必是非常困難的事。而且,鞭策已是九十歲的老邁身軀,路途上想必發生種種不便。

即使會發生各種狀況,但是仰慕大聖人的心思強烈,所以三度從佐渡國登山,這是我們必須好好銘記在心的。

現在進入本文。「供養法華經之人與供養十方之佛菩薩之功德相同,十方之諸佛生自妙之一字故也。」意思是說,法華經是一切佛的能生根源,因此,供養法華經的功德,相當於供養十方所有佛的功德。因為,十方諸佛是從妙之一字所生出之故。

不過,這裏所說的「法華經」,從文底肝心上來拜讀的話,即是指人法一箇的南無妙法蓮華經。

在脫益佛法,如涅槃經所說的:

「諸佛所師 所謂法也」 (御書 六二四頁)

說法之佛是垂迹佛,或是色相莊嚴之佛的緣故,所以法勝人劣。就算是五百塵點劫的佛,因為是應佛昇進的自受用身之故,所以人法有勝劣。

相對的,下種佛法的久遠元初之名字本佛,是和妙法蓮華經境智冥合的當體之故,所以是人法一箇。總本山第二十六世日寬上人於『文底秘沉抄』中教示:

「若本地自行之真佛為久遠元初之自受用身,本是人法體一,更無有優劣。」(『六卷抄』 五六頁)

於久遠元初、名字本佛,人法無勝劣,為一體不二的境地。

亦即,這裏說的「法華經」的原意,是指人法一箇的妙法蓮華經。因此,「十方之諸佛生自妙之一字故也」中教示的「妙之一字」,正是指能生之根源的人法一箇的妙法蓮華經。

另外,本篇御書的開頭,敘述御供養的功德:

「將土餅供養佛之德勝童子,生為阿育大王,對佛灑漿之老女,生為辟支佛。」 (御書 一二八九頁)

據說,德勝童子是釋尊在王舍城做乞食行的時候,和無勝童子一同供養土餅給佛,並由於此功德,於釋尊滅後約百年,轉世為阿育大王。

阿育大王是印度孔雀王朝第三代的國王,是最先統一印度的國王。自小即殘暴、好戰,但因戰爭征服羯陵伽地區的時候,目睹殺戮的慘狀而深信佛教。因此認為不以武力統治,以佛教的慈悲精神為根本,以法統治才是上策。另外,每五年設大會來議論教法的義理,派遣諸僧遠至敘利亞,或是埃及等廣大範圍布教,是位極力保護佛教的人士。更建造八萬四千個塔,分布佛舍利,或是進行第三次的佛典結集。

佛典結集是指,釋尊雖然於五十年間說法,但是並未以文字保留下來,弟子們也似乎沒有記錄。因此在釋尊滅後,弟子們為了防止教導的散佚,同時也為了整理教法,集合在一個地方,背誦各自所記憶的釋尊法話,加以編輯。

第一次的結集是在釋尊入滅當年舉行,之後舉行過數次,但是因年代不確定的關係,有好幾種說法。

最有力的說法是四次之說,第一次是釋尊入滅當年,因阿闍世王的外護,在摩竭陀國的王舍城南方,七葉窟前,捐贈建立講堂。在此,以長老的摩訶迦葉為上首,集合五百名比丘,持律第一的優波離背誦戒律,多聞第一的阿難背誦教法,再由多位比丘們確認、整理。此結集進行了七個月,配合進行的場所而稱為「王舍城結集」,又配合集合的人數,亦稱為「五百集法」。

此外,第一次結集所確定的,僅為背誦釋尊的教導,並沒有以文字記錄下來。那是當時的觀念,似乎認為佛的崇高教說無法以文字來表達。

第二次的結集,是在佛滅後百年時,以發生戒律上的異議為契機,耶舍陀等七百名比丘,集合在毘舍離的大林精舍,以律藏為中心所做的編輯。此結集進行了八個月,稱為「毘舍離結集」或是「七百集法」。

當時,毘舍離地方的比丘們對律藏作寬大的解釋,主張收受過去不允許的金銀,或是貯存鹽等十個新說。為討論此十事的是非,來自東西的七百名比丘集合在毘舍離城議論,討論結果,認定新說的十事為非法而斥退,同時進行經與律的合誦。

之後,被認定非法而斥退的比丘們獨自結集,稱為「大眾結集」,也因為這樣,教團分為以傳統解釋教義和戒律的「上座部」,和不受戒律拘束、自由解釋的「大眾部」。此分裂稱為「根本分裂」,而分裂以前稱為「原始佛教」,以後稱為「部派佛教」。

第三次的結集大約在西元前三世紀,孔雀王朝第三代的阿育王慎重外護佛教,建立寺塔,供養僧侶。在阿育王外護之下,目犍連帝須為上首,集合一千名比丘,於華氏城編輯經律論三藏。此結集進行了九個月,稱為「華氏城結集」或「千人集法」。

第四次的結集,是在二世紀中葉的迦膩色迦王的時代,迦膩色迦王是和阿育王並列的佛教外護者,盡力建立寺院、弘通佛法。當時,印度的佛教界分為許多部派,互相主張己說。因此,佛教外護者的迦膩色迦王,想要統一而發願結集,以付法藏十祖的脇尊者為中心,結集精通三藏的五百名比丘,在喀什米爾編輯三藏,分為四次舉行佛典的結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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