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餘年宿命轉換的旅程

美國紐約‧妙說寺 洪英媛(Linda Hong de Clef)

我出生於台灣鄉下的破碎家庭,在生活的困苦和挫折下,成了一個身心不健康的小孩,非常愛生氣且充滿焦慮和憎恨。只知道生氣、挫折和丟臉,像一座活火山。由於不了解業障,唯一的念頭,就是長大後離家。

離家到台北上大學,在畢業前找到一份工作,這樣就不用回家了。我找工作非常容易,也很快就不幹了,大學畢業第一年就換了五份工作,像個無方向的滾石,很快的,我不想再工作了。在不了解自己有工作方面的業障下,發現自己試著想要獨立生活很有問題,或許找個人嫁了,會是個好方法,但是我的感情業障比工作業障更糟糕。絕望下,尋求算命師希望他們能給我的未來一些希望。很不幸的,不同的算命師,都說我這輩子無婚姻緣而且六親無緣。我只能靠自己。

一九八五年,我陷入人生最低潮,沒有工作,沒有錢,再次與男友分手,綠卡申請不順利,還有來自家人的抱怨和批評。堆積如山的壓力,導致下背疼痛,甚至不能站或坐起來。我試了各種對神的祈禱、佛的祈念,甚至巫術,但沒有一個可以拯救我。絕望下,別無選擇,在那年的五月八日,第一次試着唱念南無妙法蓮華經。三天後,找到了解決綠卡申請的方法。訝異於這麼快的現證,馬上就想要多了解這個佛法。在第一次參加佛法座談會的路上,胡鳳書告訴我,唯有此佛法可以改變我的命運。

我開始全力投入一切精力,修行日蓮大聖人的正法,同時跟身邊所有的人分享。參與台北所有的佛法座談會,強烈確信向著御本尊唱念南無妙法蓮華經,是唯一開啟幸福大門的鑰匙,投入很多時間唱題,有時一天唱題八小時。

在幾乎不可能的情況下,九月十三日,我通過了綠卡的面試,拿到綠卡。那時,前男友在我們分手數月後,突然從香港打電話給我,幫助我在初信五個月時去登山兩次,以及搬去美國。這些不可思議的現證,應證了御書中所說的,萬里之外也可招來福運。同年的十月十五日,帶著兩個皮箱抵達紐約。當時我只會說一點英文,沒有任何工作方向,沒有人可以依靠下,我請領了御本尊,努力信心,開始了在紐約的新生活。

大家都很驚訝,我在美國的第一份工作,居然是在第五大道上的精品珠寶公司當銷售員,賣昂貴的珠寶給說英文的客戶。在那裏工作一年半後,轉換第二份工作,很順利地做了九年。之後,前老闆挖角我加入伯爵錶公司,幫他在第五大道上開旗艦店。我在伯爵做了十一年,直到二○○七年,以第一位東方人總監的地位退休。休息了三年四個月後,進入歐洲最高級錶之一的寶璣錶,並在二○一○年開創寶璣的美國旗艦店到七年後的今天。我是第一位在第五大道的歐洲精品公司裏,擁有如此頭銜的非美國出生的華人。

這三十二年來,我只換過四份工作。我的工作業障在努力實踐信心下,一一轉換。

另一個業障,是在紐約的前三年搬了十次家,終於如願住進曼哈頓的房子。有一天,跟一位資深信徒抱怨我在曼哈頓的小套房,因為上面的暖氣爐和下面裂掉的木頭地板導致屋頂漏水,他鼓勵我,找一個可以幫我買新公寓的先生來解決這個問題。我笑著推翻他的建議,表示開始找我的第十一間住所會比較快。

在紐約的前三年,也認識了一些男人,但他們都只帶給我痛苦,如同以往。現在,擁有好的工作,加上經濟完全獨立,因此決定不需要男人來干擾我的生活,也不想再讓男人讓我痛苦。

一九八九年十二月底的一個星期六晚上,我認識並試著折伏一位獨居在曼哈頓、臥病在床的台灣中年婦女。我告訴她偉大的妙法如何改變了我和很多其他人的生活,以及我因此而變得快樂。我們從晚上十一點聊到隔天早上七點。一整晚,她對我所說的一切都充滿了興趣,直到隔天早上,她突然問我結婚了沒?有沒有男朋友?聽到我回答「沒有」時,驚訝地看著我,然後臉整個沉下來。從她的臉上,我很清楚地看到,從世俗的眼光來看,我的人生在某方面還是不完整的。

回家後,真誠地為我的業障和對御本尊的不信任而懺悔,我應該要確信並透過佛道修行,讓我的婚姻業障宿命轉換。於是誓願為廣宣流布而改變。我寫下可以和我一起廣宣流布的伴侶的條件,誠實、聰明、受良好教育、慈悲、正義、有愛心、無不良嗜好、身心健康、經濟狀況良好、沒有小孩、永遠珍惜我,更重要的是,可以跟我一起修行大聖人的佛法。

一九九○年一月登山時,在大御本尊面前誓願,找一位可以跟我一起廣宣流布的伴侶的決心。三個月後,我開始懷疑是不是把條件訂得太高了。我每天的日常生活,就是兩點一線,不是在家就是在工作,再來就是參加佛法座談會,可以說根本沒機會認識到男伴,尤其紐約女性比例比男性高,而條件好的男性,不是已婚就是不需要女伴。當時曾經考慮,要不要降低標準才比較好找到男伴。轉念一想,如果命中注定沒有先生,就必須透過信心修行來「量身定做」一位。所以,沒有降低我擇偶的標準,繼續為尋找廣宣流布的伴侶而唱題。

兩個月後,一位同事非常興奮地跟我說,週末在她侄子的婚禮上,認識了一位不錯的對象John,想介紹給我認識。她訴說著這位男士的好以及他擇偶的條件,亞裔女性、受良好教育、了解自己的文化、擁有心靈上的發展。兩天後,她拿照片給我看,看到他的鬍子,感到很訝異,雖然我一點都不喜歡他的長相,但也不想得罪同事。

五月八日,我開始唱題的五周年紀念日,他打電話給我,我們見了第一次面。雖然我已下定決心只跟他討論大聖人的佛法,但第一次見面,就聊了六個小時。兩天後,我邀他來家裏參加佛法座談會,我們又聊了六個小時。那週六,我們去看了場電影,之後繼續聊了五個小時。週日早上醒來時,全身有種強烈的電流感覺,讓我失去睡意, 腦中想著這一週認識的那位男士的所有相關細節。突然間,意識到他擁有我向御本尊唱題祈念的所有條件,除了長相以外。當時,第一個反應是想拒絕他,但又想,怎麼能拒絕御本尊的功德呢?也領悟到以前的爛桃花,都是自己感情業障的一部分,才做出不正確的選擇。也許這次應該信任佛的慧眼,畢竟佛是看穿三世的。

三個月後的八月五日,他受戒了,也下附了御本尊。更想不到他在一年後的同一天,在紐約上西區中央公園附近,買了一戶全新的公寓,終於改變了我搬十二次家的住家業障。擁有可以一起做為廣宣流布的伴侶,真是美妙的恩惠。從小破碎複雜的家庭,讓我難以表達愛,也很難相信有忠實和長久的愛情。但信仰大聖人佛法三十多年後,我確信這樣的愛情是存在的。

二○○八年底,醫生告知我的肝功能非常不好,必須馬上展開為期六個月的治療。我有C型肝炎,治療前,血球裏的病毒量超過一一○○萬,兩週的藥物治療後,病毒量下降到十五,再兩週後,病毒量降到完全檢測不到。肝臟科專家說,從來沒遇過病患有這麼高的病毒量,而能這麼快康復的。但即使如此,為了不復發,還是必須完成整個漫長的療程。

那段時間,是我這輩子身體上最痛苦、最累的六個月。療程的副作用,讓我紅血球指數低到幾乎過度貧血了。二○○九年四月,和John去總本山參加慶祝立正安國論七五○年紀念登山時,我虛弱疲勞到在四天的登山活動中,全靠John照顧坐輪椅的我。肝病的考驗,讓我們的感情比以往更親近了。

我母親也在一九八五年開始信仰,同年帶她去日本受戒後,我就移民美國;繼父則是在二○○○年開始信仰。我每年登山後,都會回台灣看他們,透過自己信心和修行的加深,逐漸能夠理解、諒解他們,我們的關係完全轉變了。雖然母親在二○一五年過世,但直到現在,還能感受到他們有多麼愛我和感謝我。

信仰的三十多年中,我哭過無數回,經歷過無數的困難挑戰,被嫉妒、破壞、歧視、卑鄙暗算的痛苦,遠遠超過在台灣經歷過的千百倍。「苦以苦悟,樂以樂開,苦樂合思,唱念南無妙法蓮華經。此豈非自受法樂。愈益致力強盛之信力。」

回顧過去,我對所受過的苦難充滿感激,透過克服它們,我才能和更多人分享,鼓勵他們信仰日蓮大聖人的佛法。John和我誓願要持續異體同心,為廣宣流布和外護寺院而奉獻一生,以報佛、法、僧之恩,實現這輩子的即身成佛。

更多體驗談...